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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9章 當年的秘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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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飄雪也摸不準侯青雀的反應,便走過去陪著侯青雀。

“青雀,你白天都在做什麽啊?”

郁飄雪陪著她坐在火堆邊問。

“出去找吃的。”

郁飄雪哦了一聲,看著她在弄的飛鳥,還有那些果子。

“外面吃的很難找麽?我看這裏都是樹林,一望無際,這些東西應該不少吧!”

“是不少,可是這裏面也有很多野獸,棕熊、狼群、金雕、老虎獅子、巨蟒,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吃人的野獸,這裏都有。”

郁飄雪哦了一聲,想想也就明白了,如果這裏真的有這麽多野獸,那去找吃的還要小心翼翼的,畢竟去找吃的,人也有可能淪為食物。

有些便也沒管,看著她將飛鳥弄好架在火堆上,她看向了郁飄雪。

“這一只不夠我們三個人吃,我再去……”

侯青雀的聲音戛然而止,因為這地方根本就沒有殷湛然的身影。

“你丈夫呢?”

侯青雀問,郁飄雪慌了一下哦了一聲。

“可能去外面找吃的了吧!這一只飛鳥肯定是不夠我們三個人吃的。”

侯青雀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,看著郁飄雪。

“出了這裏全都是野獸,他……”

話未說完郁飄雪一把牽住她的手。

“你不要擔心,他的武功很高的,不會有事的。”

侯青雀將信將疑,不過想到殷湛然渾身無傷,甚至一身幹凈的出現在這裏,想來也是有武功傍身,便也不那麽擔心了。

“你說你不是永夏國人,那你丈夫呢?你是嫁來永夏國的麽?”

郁飄雪搖頭,嘆了口氣。

“不是啊,我們夫妻都不是這裏的人,都是意外來到這裏的。”

“那他是什麽時候來的?”

郁飄雪搖頭,她是真的不知道。

侯青雀想了想,還是問了出口。

“他是不是二月二十九那日北海礁石村邊,酉時三刻出現?”

郁飄雪聽著楞了楞。

“我不知道啊,他回來你問他吧!”

侯青雀想想也是,這種事還是問當事人好。

這樣一來這個問題便過去,兩人就圍著火堆說說話,郁飄雪也跟她說著外面的世界。

侯青雀是出身在這裏的,她又野性,每天都要想著怎麽在這裏活下去,並且找到食物吃,同時自己不論為其他野獸的食物。

所以她的心裏是人跟野獸的結合,聽到外面的世界,每天都不用擔心吃不飽,似乎,那是個十分美好的世界。

正在這時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音,兩人偏過頭,只見暗夜中殷湛然走來,手裏拖著一只山羊,那沙沙的聲音就是山羊被他拖著走來在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音。

侯青雀看著那山羊突然笑了出來。

“這山羊可精得很,很是不好抓,你倒是厲害,這麽會兒就弄來了一頭山羊。”

殷湛然將山羊直接丟在火堆便,居高臨下的看著侯青雀笑了起來。

“謝謝你照顧她。”

郁飄雪聽著怎麽感覺自己是個小孩子,去鄰居家吃了糖果,現在監護人來還人情了?

侯青雀沒再多說,而是整理了食物。

郁飄雪覺得山羊肉真的好吃,不但自己吃,還撕了好大一塊遞給殷湛然。

“好好吃,你快吃。”

她想,這幾天因為找自己,殷湛然也沒好好吃東西,這才又拿了東西過去遞到他嘴裏。

“好吃吧!”

郁飄雪看著他笑,殷湛然不知怎的,覺得這個場景出奇的熟悉。

“以前我們是不是經常這樣在外面奔波?”

郁飄雪咀嚼羊肉的速度慢了下來,想了想,又笑了起來。

“沒有啊,我沒有奔波啊。”

她說完又去拿了果子過來遞給他。

“這個果子特別好吃,你吃。”

郁飄雪遞了個果子過去,殷湛然接過果子,看著她那顧左右而言他,心裏便知道自己猜對了。

他之所以會覺得這個場景眼熟,是因為他以前跟郁飄雪經歷過。

想到這裏他心情低落了起來。

看來,他以前真的讓郁飄雪跟著他奔波,吃了很多苦。

吃過晚餐後三人就在這裏歇下了,侯青雀因為就是這裏長大了也沒覺得有什麽,躺在地上露天看星星。

郁飄雪則和殷湛然一起坐在火堆邊,這裏晚上的時候還有點冷,她整個人都被殷湛然摟在懷裏,倒也不是很冷。

侯青雀似乎是在想要不要問,所以一直在猶豫,但是她又猶豫,因為她能肯定殷湛然的武功在她之上。

要知道,在這裏,力量就是所有,她怕殷湛然不想人知道萬一殺了她怎麽辦。

而郁飄雪在火堆邊坐了好一會兒,突然想起侯青雀問的問題,坐起身看著殷湛然。

“你是不是二月二十九那日北海礁石村邊,酉時三刻出現的?”

郁飄雪問,而這個問題直接尖銳,侯青雀頓時就豎起了耳朵聽起來。

殷湛然淡淡的嗯了一聲,承認了下來。

“是,你怎知的?”

郁飄雪聞言看向了侯青雀。

“你怎麽知道他來到永夏國的時候?”

侯青雀見她問我自己,便也沒法再裝睡了,幹脆就起身走了過來,就在火堆邊坐著,三人圍著火堆。

“你真的是上月,也就是二月二十九那日酉時三刻北海礁石村邊來到永夏國?”

殷湛然點頭。

“如果救我的人沒有撒謊,那就是這個時間地點。”

“救你的人是誰?”

侯青雀急問,殷湛然想了想,他突然不知道要怎麽說。

“是一個公主,不過……還有一個皇子,他也說是他救了我,所以我也好奇,救我的是誰?”

殷湛然一面說一面往火堆裏丟了一根木柴,看著撞擊出的火花,這件事,他也知道的不清楚。

“救你的,是預言。”

侯青雀開口,殷湛然想起在窗外偷聽到的話,也說起預言,一時間對這個預言好奇了起來。

“預言?”

郁飄雪沒有說話,她將腦袋開在殷湛然肩膀上,靜靜的聽他們說話。

侯青雀沈默了好一會兒,談了口氣,似乎也不知道怎麽說。

“這裏是天罪之坑,你知道麽?”

她想了想,幹脆從這裏談起。

殷湛然嗯了一聲,看了看郁飄雪,卻又笑了。

“據我所知,也是那皇子公主告訴我的,說是流放罪大惡極的罪犯,不過我認為這應該只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,因為既然的罪大惡極的罪犯,那就應該殺了,而不是在這裏費盡心機修建一個奇門大陣來囚禁關押。”

殷湛然並不傻,立即就從裏面找到了矛盾點,侯青雀嗯了一聲點頭。

“其實這個一直也都是永夏國的人不明白的,就像你所說,既然是罪大惡極,那殺了就是了,如此大費周章,豈非多此一舉,所以這些年一般人一直以為,是因為這裏流放的都是那些巫師,因為巫師他們用一般的方法殺不死,所以才流放到這裏。”

說到這裏侯青雀卻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。

“不過這些年外面關於天罪之坑的謠言一直很多,各種各樣。”

侯青雀說著笑了起來,卻又不住的搖頭,那模樣看起來說不出哀傷。

郁飄雪看著她這樣有些心疼,侯青雀是她朋友,這些時間一直都這麽照顧她,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,當然是心疼。

“青雀,天罪之坑為什麽要關押你們?”

“因為我們知道一個皇族,或者是一個關於永夏國的大秘密,可是知道這個秘密的大多都是權貴,甚至是像我們家,很多武功高強的人。”

郁飄雪聽著慢慢消化,她對皇族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實在是不能理解,也懶得話時間去理解。

不過殷湛然倒是聽懂了,有些人皇族也要忌諱的,而且若是沒有極大的的罪名,皇族也不能莫名其妙殺人,所以天罪之坑這樣一個莫須有存在的地方,也就是最好的。

“三皇子倒是說了,這裏的人都是因為知道一個皇族的秘密,不過他說的很隱晦,當時我又急著要找人,所以便也沒細。”

侯青雀看著他,一雙眼睛變得明亮,好像一個垂死之人看到了希望一般。

“這個秘密,不是皇族的,而是整個永夏國的,這是一個預言,是建國時的巫師所說,可是那巫師被殺了,他的子孫弟子也都四散,而這些年,水氏皇族費盡心力的抹黑巫師這個族類,使得巫師二字成為了惡魔,也都是因為當年那位巫師的預言。”

話音剛落郁飄雪忍不住的笑了起來。

“我覺得你說的那個巫師就是個騙子,她若是能預言,為什麽預言不了自己會被殺呢?”

侯青雀聽到也覺得好笑,可是她的笑卻很苦澀。

“飄雪,如果你丈夫要死了,你說出救他的辦法,但是說出來,你就會死,你會說麽?”

“會。”

郁飄雪毫不猶豫的回答,她突然也就不笑了。

侯青雀長長的嘆了口氣,那一聲嘆息卻又被風吹散。

“當年那個巫師也是,他若不說,整個永夏國的人都會死,所以他說了,而水氏皇族為了保證這個秘密不被人知道,所以就將但凡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殺,殺不了的,就用其他方法,比如這裏,天罪之坑。”

侯青雀看著郁飄雪,眼裏說不出的悲傷。

“我娘說,當時他們被皇帝邀請去祭臺,結果皇帝啟動奇門,而祭臺就是傳送,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天罪之坑,這時候他們才明白,天罪之坑,就是流放知道這個秘密的人。”

殷湛然聽著,這個水流東的話倒是吻合。

“那這個秘密,到底是什麽預言?”

殷湛然直接切入了主題,侯青雀轉過頭來看著他,那眼神奇怪的令殷湛然不舒服。

那雙眼就像一個人去買東西,在打量這商品值不值錢一樣。

殷湛然很反感。

“那個預言就是:今年三月二十九,永夏國會因為天災而滅亡,而唯一可以拯救這個天災的人,會在同年二月二十九那日酉時三刻北海礁石村邊出現。”

殷湛然想起在莊子去打獵的那次,那石碑也是寫了時間、地點、人物。

這個念頭一瞬間冒出來,他腦子裏炸開,那個推開石碑的片段在腦海裏浮現。

“既然是天災,我一個普通人,又能做什麽。”

殷湛然淡淡的開口,對於這種預言,他覺得很無力。

而一邊的郁飄雪十分的安靜,只是靜靜的聽著,她知道世上高人眾多,的確有人能預知將來的事情,只是這樣的事情,往往面對著的事龐大的責任,這個責任大的,往往難以承擔。

侯青雀看著兩人,只覺得兩人太過平靜了。

“你現在在天罪之坑,水氏皇族一定會拼盡全力讓你出去,因為預言會到來,變成現實。”

隨著侯青雀話音的落下,這裏安靜的就像沒有人一般,只有風的聲音,提醒著這個世界還有聲音。

“既然是天災,他一個普通人,又怎麽能力挽狂瀾呢?”

郁飄雪開口,打破了這裏的沈默,她突然覺得很累,她一點也不想殷湛然多麽的英雄,一點也不想他有背負,她就像他是個普普通通的人。

殷湛然感覺到她的不安,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
“沒事,別擔心。”

她擡起頭,正好對上他一雙關心的眸子。

她想起他這些年的心酸,只有滄桑,低下頭,便也不再去管。

郁飄雪想起那句話:忽見陌頭楊柳色,悔教夫婿你封侯。

那個女人也許是覺得寂寞,丈夫沒法陪她。

當郁飄雪現在卻是,不喜歡丈夫是個多麽英勇,她只想他安生。

“沒事,沒事。”

她一連說沒事,殷湛然不太想去管這些事。

侯青雀看著他們夫妻的模樣,知道也不想管這些事。

“罷了,一切都交給天意吧!時間晚了,我睡了。”

侯青雀一面起身走開一面說,說完的時候人已經躺在地上,露天而睡。

殷湛然看著侯青雀的身影睡下,心裏百感交集,只能擁緊懷裏的人。

郁飄雪心裏亂的很,就像狂風吹亂了地面的一切。

她想起自己剛剛嫁給他的時候,那時候的他就已經是一條腿踏進了閻王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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